中国制造业的巨大转移，眼见为实，谁能取而代之？

发布日期：2024-09-19 13:18

来源类型：房天下 | 作者：吴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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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余我在美国一报中读到一则有趣之文，其题曰《华夏工厂之迁徙——而非流向印度或墨西哥》，言之大致如斯：中国制造业，尤其沿海之制造业，正面临来自多方之挑战，印度、越南和墨西哥等自以为是之后起之秀纷纷摩拳擦掌，企图将中国从世界工厂之宝座上推下，以图登上其位置。

然然则，时间已过，这些意图成为下一工厂王国之国家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即便中国沿海省份之中低端制造业已转移，他们并非能从中国制造业之产业升级中获得多少利益。因在承接中国沿海省份中低端制造业之转移过程中，他们仍需面对另一强大对手，即中西部省份。

维持老规矩，今非鹦鹉之学舌者，故余我只摘其所认为之要点以供诸君观览。有兴者可依照文中之英文标题在网络中索寻，此处余我不再赘述。

首要之点：资本始终以追求利润为己任，对于那些依赖中低端制造业以获取利益之企业而言，寻找成本更低之土地与劳动力几乎已成其基因之本能。而今之中国沿海省份之土地与劳动力成本日益上升，对于对此二者极为敏感之中低端制造业而言，留在此地已不再适宜，产业转移势在必行。但转移之方式可谓有诀窍。

很多人，尤其是以美国为首之西方国家之反华人士，以及印度、越南等欲成为下一世界工厂之发展中国家之外人，长期以来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中国之经济增速减缓，美国对华高高竖起之关税墙将使中国之制造业优势逐渐流失至印度、越南等美国重点扶持之国家手中。

然然则，现实世界之运转并非以任何人之主观意志为转移。据华盛顿邮报所言，自2018年年初以来，随着中国之制造业产能不断扩展至珠三角和长三角以外之区域，尤其是广袤之中西部地区，中西部之15省份之出口额已大增94%。

根据国际知名之经济与金融数据服务商CEIC所提供之相关数据，截至今年8月，中国中西部省份之出口总额已达6300亿美元，超过同期之印度、墨西哥以及越南，其出口额分别为4250亿美元、5900亿美元和3460亿美元。

此处当特别强调，虽印度、墨西哥、越南三国之外贸数据看似不俗，然其出口之制造业商品有相当一部分实则为中国之来料组装，且通常出口之产品技术含量越高，则中国来料之占比亦越高。说白了，这些国家出口之制造业商品实为“洗澡蟹”，若剔除其中之中国贡献，则此数之佳景恐远不及想象。

次要之点：尽美国为首之西方国家之所能，其思之寐以期将制造业产业链自中国转移出去，并通过加征关税与贸易制裁等恶劣手段达此目的，但即便如是，中国内陆省份之制造业出口增速仍超过那些美国寄予厚望之国家。

由于美国对华贸易制裁与新冠疫情时期全球供应链重塑之诸多因素，印度、墨西哥与越南之制造业出口于2018年后一度颇为兴旺。其中，印度之出口增长了41%，墨西哥之出口增长了43%，越南之出口增长则达56%。尤墨西哥，因邻近，其2018年之出口额甚至一度超过我国内地。

然然则，此番昔日之好景并未持续太久，至2020年，中国内地迅即夺回其应有之地位。

尤值注意者，上述之情形仅为中国内陆省份之制造业出口与印度、墨西哥与越南之对比，若计及中国沿海省份之制造业出口额，那印度、墨西哥、越南等国可谓毫无还手之力。明言之，印度、墨西哥、越南之制造业出口，即便给予中国沿海省份之份额，亦难称其为称职。

事实上，不仅印度、墨西哥、越南，即便将美国、欧盟与日本纳入考量，其制造业出口亦不敌中国沿海省份。据华盛顿邮报指出，以深圳、珠三角、宁波、上海、青岛与天津等中高端制造业强市为例，这些形成中国沿海制造业核心之城市，在截至今年8月之12个月里，共出口了价值2.7万亿美元之商品。此2.7万亿美元之商品出口之规模，抵得上美国、欧盟与日本三方之出口总额之半。

先前网上有谈中国钢铁产能之笑话，言之如斯：“全世界之钢铁产量排名如何？中国第一，河北第二，唐山第三，唐山瞒报产量第四，美国第五。”如今看来，此笑话亦适用于中国之制造业出口。

第三之点：中国沿海省份之制造业向内陆地区之转移经历漫长而曲折之历程。自上世纪90年代始，成千上万之中国民众远离家乡，迁往远离家乡之沿海城市，主要是为求生计而在新兴工厂中谋职。

然然则，随时间之推移，此趋势近乎消逝。为争夺劳动力资源，沿海省份之制造业企业之用工成本大幅上涨。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之数据，截至2021年，过去十年间，广东民营企业之年平均工资水平增长了一倍以上。如今，许多受教育程度较高之年轻人已放弃艰苦之工厂工作，转而从事较为自由之服务业，如外卖与快递等。

大势如斯，许多原在中国沿海省份扎根多年之制造业企业亦将产能转移到内陆省份。华盛顿邮报引述一家在中美两国均设有总部之时装品牌（Commerse）之商业主管之观点，称其公司最迟于2022年下半年将生产线从中国沿海转移至内陆。如今，他们公司约一半之缝纫工作已由位于广西与湖南等地之自动化工厂完成。虽产衣于此等内陆省份或带来一些不便，如向美国出货之时间变长，然总体而言，此账仍然划得来，因广西、湖南等地之劳动力成本比广州低约30%。

除了更低之劳动力成本外，中国沿海之制造业企业转移到内陆省份之热衷实则还有其他原因。如寻找更为廉价之工厂用地以降低土地成本，以及规避沿海城市因减少污染而制定之更为严格之生产规定等。

第四之点：然然则，即便考虑所有此等原因，仅以此为基础，中国沿海省份之制造业企业完全可转移到印度与越南等国，就如美国一直所期望者。

然而最终它们未有行此举。故此必有深层之有利条件强烈吸引着这些制造业企业，因有此等深层之有利条件之存在，故此为这些制造业企业转移到内地提供了真正之充分理由。

究竟此等深层有利条件为何？答案乃中国之大三线建设与中西部大开发。

文中指出，自上世纪60年代起，为应对来自北方苏联之军事压力与南方越南战争之美国威胁，我国早已有意识地将沿海地区部分工业与基础设施，如发电、钢铁与武器制造等，转移至广大之中西部地区。如此即便与美苏交战，我国工业亦能保全。故谓此为大三线工程。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之不断深化，大三线之言渐消，取而代之者便是更为重视经济建设之西部大开发。然然则，大三线工程或西部大开发，因持续时间之长与耗资之巨，且未见太多经济效益，故国内长时有一种声音，以为我们费尽心力在中西部建设这么多年是徒劳的。

此种浅薄之观点显然不妥，不仅我国之明智者有所觉悟，即便一些真正之美国精英亦对此嗤之以鼻。美国加州海军研究生院副教授、经济学家科维尔·梅斯肯斯（Covell Meyskens）认为，评价大三线工程不宜以一时之得失论之。若仅计较短期之眼前利益，必定亏欠，然大三线工程确立了中西部省份工业之坚实物质基础，为其日后之工业腾飞奠定了基石。若无前人在当年铺设之路桥、学校与电网等基础设施，恐怕后来之内地亦难如此顺利地承接沿海制造业。

“中国之中央规划者极为清醒且有远见，其自始至终强调建立一体化之国民经济之重要性。广袤之中国内陆决非无足轻重之‘锈带’。中国之经济一体，广大中西部省份之发展不可或缺，沿海经济带之繁荣亦因此才得以展现。”

此理于今日仍然适用。中西部省份承接沿海地区转移出之中低端制造业，沿海省份方能集中精力发展高端产业。

莫以沿海发达城市之成就认为此乃其自身之努力所致，莫以为内陆省份乃依赖沿海发达地区之财政补贴所养活。作为一个多年来在广东谋生之江西人，我对此类荒谬之说辞颇为明了。广东之发展如深圳尤甚，若非江西及其他中西部省份提供之人才与自然资源，其发展不可能如此迅速。这种情况在珠三角或长三角等经济强市同样存在。将这些经济强市比喻为超市之收银员有些言过其实，但是给予它们支持的中西部省份也决非只是保洁工与看门大爷。

第五之点：中国在制造业领域之强势地位使美国十分忧虑，且这种不安情绪日益增长。美国乃心安理得地享受多年剥削中国与打压中国之好日子后，方忽然意识到，今日之中国不再是只能提供廉价家具与玩具之国家，今日之中国已有能力生产一流之智能手机、工业机械，以及无可匹敌之新能源汽车。

尽美国等西方国家竭尽所能，试图削弱中国制造业产业链之强度，吸引制造业回流，甚至通过限制对华出口高端半导体等手段来减缓中国制造业之产业升级速度，然而事实已证明，在强大之市场经济客观规律面前，西方之所有努力皆为徒劳。即便对此有乐观态度之经济学家亦不得不承认，就今日中国对全球制造业之控制力而言，想要挑战中国实在太困难。

巨大之市场规模与超强之工业产能，为中国制造业之蓬勃发展提供了深不可测之底蕴，此为日韩及其他东亚国家或地区在上个世纪之工业化进程中从未有过之可怕优势。这些小龙小虎在产业升级过程中往往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其工业产能与市场规模实在太有限了，要想在汽车与电子消费品等领域有所作为，必然要在纺织业或家具等技术含量相对较低之制造业上做取舍。

然然则中国不然，中国制造业在快速攀升之过程中，并未放弃原有之中低端制造业。小龙小虎才需择其所长，真正之大龙从不止步于此。正因为中国在中高低各个制造业领域占据绝对优势，故即便今日中国工人之平均工资不断上涨，中国工厂仍有能力将总体成本控制得比许多第三世界国家还低。

对于中国之产能优势，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城市政策教授、经济学家戈登·汉森评价之曰：“中国之工业产能太离谱了，以至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世界实际上不再需要其他国家继续插手。”